深化联社改革的探索与实践

上海市工业合作联社党委书记、主任范大政

    党的十五大再次对集体经济的地位和作用作了充分肯定，并对集体经济的改革和发

展指明了方向。作为集体企业联合经济组织的联社要按照党的十五大精神，切实转变观

念，加快改革步伐，以适应新形势的需要。我们上海市工业合作联社这几年来在深化联社

改革，发挥联社功能作用方面作了一些探索，取得一些成效。

    一、联社改革，政社分开势在必行

    我们上海工业合作联社已有40多年的历史。在长期发展中，在组织社会生产、安排

劳动就业、积累资金、繁荣市场等方面曾有过很大的贡献。但是也存在不少弊端和问题，

没有充分发挥群众性联合经济组织应有的作用。主要原因是：

    1．联社建立之初，就与它们相对应的政府行政管理机构合署办公，“两块牌子，一套

机构”。这种体制和当时国家全面推行计划经济，强化行政手段有关，从而削弱了联社作

为联合经济组织的群众性和独立性，形成政社不分，以政代社的局面，联社成为政府机构

的附属物。

    2．手工业合作社“转厂过渡”后，经济上由联社包下来，职工吃企业的“大锅饭”，企业吃联社的“大锅饭”，完全割断了职工个人与集体资产的联系。这种产权制度从根本上否

定了集体经济的特性，职工逐步成为与企业经营好坏无切肤之痛的“公家人”。

    3．60年代以来集体企业就没有形成过一套适合自己特点的规章制度，一切参照国

有企业制度办理。国有企业改革深化后，许多新出台的改革措施又不适用集体企业，使

集体企业改革难以深化，联社工作处于被动的境地。

    4．由于联社组织随行政机构而变动，多年来成员单位的变化很大。我们联社筹建初

期承担着整个上海地区集体企业的指导、管理、协调和服务工作。1977年全市调整经济

管理体制，原属我们联社的234户郊县集体企业划归新建的农机局(现为区县工业局)；

一批生产电子仪表的集体企业划归仪表局。1995年底，上海改革工业管理体制，撤销了

轻工局和二轻局，组建了国有独资的上海轻工控股公司，市联社又与上海轻工控股公司

实行“社企合一”的管理体制。1996年下半年，轻工行业进行了小企业划转区县管理的

试点，市联社系统共划转集体小企业118家。联社成员随政府管理机构变化多次划并和调

整，造成了联社组织的不稳定。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形势下，联社如继续维持原来的体制和运作模式是没有出路

的，必须深化改革。我们认为，联社改革的首要前提是坚持政社分开。因为政社分开不仅

符合市场经济的客观要求，也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需要。因此，从1998年下半年开

始，我们遵循党的十五大精神以及小平理论中关于“三个有利于”的原则，借鉴各地联社

的改革经验，结合轻工控股公司进一步深化改革工作，提出了联社改革的总体方案。去

年7月，经市工业党委和市经委批准，我们联社实行单列，并明确市联社党政隶屑关系归

口市工业党委、市经委。单列后，市联社为事业性质，企业经营。市联社直接投资、控股经

营的新工联实业有限公司为市联社的直属单位，其它成员单位按照“资产关系和行政关系

分开管理”的原则，其党群关系、行政关系等仍维持原状。市联社单列后的基本职能仍然

是对其成员单位进行“指导、维护、监督、协调、服务”。在条件成熟时，可接受市政府和

市经委委托，将服务面扩大到全市工业系统的集体企业，成为政府和集体企业之间联系

的纽带和桥梁。12月，市工业党委又批准了市联社建立党委。

    改革已将我们市联社推向了新的转折点，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机遇，努力开创联社工

作新局面。

    二、深化联社改革中的几个重点问题

    政社分开是我们联社改革的第一步，如何进一步深化改革，增强自身实力，独立开展

社务活动，发挥桥梁纽带作用，拓展联社工作新领域，是事关我们联社生存发展的重点问

题。

    1．增强联社经济实力是联社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联社能否有作为，关键要看其有无经济实力，这也是经济规律所

决定的。离开经济实力，联社的生存和发展只是一句空话。我们联社早在80年代就开

始兴办实体，建立了开隆、茂隆、工艺晶展销公司等企业，1992年8月我们又建立了新工

联集团公司，注册资本5000万元，总投资3．2亿元。1993年4月起开始正式运作。新工

联按照市联社赋予的投资、控股、管理、经营的四大职能，为增强市联社实力发挥了很大

作用。特别是在联社尚未进行法人登记的情况下，新工联接受市联社的委托，办妥多处市

联社不动产的产权归属，并以企业法人的资格代表市联社作为企业资产的出资人，维护

了市联社的合法权益。1998年新工联与全国总社投资的康普公司合作，规范改制为有

限责任公司。联社内部加强资产管理和考核办法，已初步建立了产权集中、分级管理的资

产管理网络，联社集体资产得到了保值增值。1999年新工联实现销售收入8．63亿元，同比

增长15．6％；实现利润1760万元，消化不良资产和潜亏896万元，资产负债率为58．8％。

1999年末集团公司总资产已达13．5亿元。新工联建立以来，共向联社上交利润数千万

元，成为市联社收入的主要来源。新工联的发展为联社在新形势深化改革和生存发展创

造了条件。因此，进一步搞好新工联，促使新工联有更大的发展，不断地增强联社的经济

实力仍是我们联社今后重点工作之一，我们要努力把新工联办成市联社坚强的经济支

柱。

    2．不断深化改革是联社生存发展的根本条件。

    传统的集体经济体制和机制从某种角度讲比国有经济还不如。国有资产至少还有国

资办来管理，何况国有企业还是国家政策扶持的重点。而集体资产由于产权不清晰，造

成管理监督不力，资产流失无人心痛，这是集体经济处于困境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集

体经济摆脱困境在于改革，走向振兴发展更有待于改革。坚持改革方向，坚定不移走改

革之路是集体经济摆脱困境走向振兴发展的唯一选择。集体企业改革最根本的是要恢复

集体经济的本来面目，即体现合作经济的劳者有其股、民主管理等基本特征。改革的重

点是产权制度改革和创新，这是集体经济深化改革的核心。清晰产权不仅是建立现代企

业制度的基础，而且是把集体企业办成职工和企业利益共同体的本质要求。产权制度的

改革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从理论上讲，集体所有制是指劳动群众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和劳动

产品的所有制形式。过去对这一理论的误解在“共同”二字上，“共同”名为“你中有我，我

中有你”集体所有，实为大家虚有。而集体经济的概念，应是若干单体的结合体，资产是可

以量化的。集体企业资产只有真正量化到职工单体，“实行劳者有其股”，才能成为真正意

义上的集体企业。集体资产的形成，不仅仅是资本的积累，还有劳动的积累，而劳动积累

是可以返还给职工的。去年，我们委托市府发展研究中心进行了新工联的产权改革课题

研究，同时在新工联的轻联公司进行了试点，我们的改革方案特点是：第一，职工劳动积累

以增配存实量化；第二，坚持联社资本积累不量化；第三，剩余劳动积累基金化。从而使改

革有力度、有深度和有广度。所谓有力度，即有突破，职工劳动积累实量化。所谓有深度，

即改革比较到位。所谓有广度，即得益面广，兼顾“新”和“老”、兼顾在职和退体，让离退休职工共享改革成果。今年，我们将产权制度改革全面推开，目前正在制定实施方案。产

权制度的改革和创新在理论上和实践操作上现在仍存在一些疑点和难点，观点和认识上

不尽一致。如“虚化”和“实化”；量化的范围和比例；按份共有和共同公有的内涵；产权制

度改革和人事制度改革的关系；经营者持大股和人人持股等等，这都需要我们在改革实

践中进一步思考和创新。

    3．充分发挥联社的功能作用是联社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条件。

    深化联社改革的目的是为了发挥集体企业联合经济组织的功能和作用，实现自身存

在的价值。在新形势下，联社的功能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起到政府与集体企

业的桥梁纽带作用，二是为成员企业提供指导服务。过去联社基本是靠行政手段运转和

联系成员单位。成员单位仅局限于轻工(二轻)所属集体企业，现在这种做法不能继续下

去。联社的旗帜要高举，要发展，重要的一点就是联社要有新思路、新方法来拓展工作领

域，扩大新成员，真正起到企业与政府间的纽带桥梁作用。近几年，我们不靠行政关系联

系成员单位，而是从加强集体经济研究工作，加强交流合作，结交新朋友来拓展工作领域，

扩大市联社的影响。目前集体经济的研究已从轻工行业逐步扩展到整个工业系统乃至全

市。多次承担了市有关部门调研课题和政策论证，发挥集体企业与政府之间的纽带作用，

为全市的集体企业提供咨询服务。

    去年上半年，根据市体改办领导的意见，我们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和市集体经济研究

会共同组成课题组，开展了《城镇集体所有制实现形式)的课题研究。课题组组织考察小

组赴广东地区就缄镇集体企业实现形式、产权关系的处理以及社会管理方式进行了学习

考察，撰写了专题考察报告送市领导参阅，副市长蒋以任专门作了批示，认为“很有启发”，

并由常务副市长陈良宇批转有关部门研究。而后，课题组抽调力量，深入基层企业，了解

企业改革、改制情况，总结了一批有参考价值的经验材料，形成了《关于集体所有制实现形

式的调查和思考》的课题报告。为了配合市政府关于扶持小企业发展政策的出台，研究

所和集体经济研究会密切合作，先后两次组织了研讨会，每次会议都有百余人参加。研

讨会交流了信息，研究所和研究会及时把小企业经营者的呼声反映给市领导，得到了市

领导的表扬。

    我们加强了集体经济舆论宣传工作。<上海集体经济》是上海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

和集体经济研究会共同创办的杂志，1996年起，宝钢集团企业开发总公司加入合作，至今

已有十余年历史。在宣传集体经济方面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今年杂志第1期出了(促进

小企业改革与发展》专辑，得到了有关经济学专家的赞赏。研究所主办的《城镇合作经济

信息)，以其迅捷、广泛的信息博得了读者的欢迎，也受到了各方面的重视。去年出版的

24期信息，有不少内容被新闻媒体和刊物采用。

    在新形势下如何发挥联社的作用，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我们认真研究思考和实践。如

在改革的新形势下，联社“指导、维护、监督、协调、服务”具有哪些新内涵等等。我们将按照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在改革实践中不断探索，使具有集体经济

特色的联社组织发挥更大的作用，振兴发展集体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