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横向经济联合几个问题的初步认识

李运福  卢小珠

    一，横向经济联合与经济体制改革

    从理论上讲，横向经济联合与经济体制改革的关系应该是很密切的。没有旧的经济体制的松动，横向经济联合发展不起来。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将促进、推动经济体制的改革。但具体关系到底如何还是一个需要在实践中逐步解决的问题。从最近几年的实践来看，我们觉得有两方面的情况值得注意。一方面，它对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发展提出了许多值得重视的问题，同时实践也提醒人们，不要把横向经济联合对经济体制改革可能发生的作用过份理想化，要从实际出发，把两者的关系摆到适当的位置上。

    从最近几年的实践来看，横向经济联合对经济体制改革的作用，大致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1、横向经济联合要求打破条块分割的格局，使生产力要素以及产品能够按照商品经济规律的客观要求自由流动。横向经济联合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地不分天南海北，财不分全民集体，人不分城市农村，物不分公有私有，只要是生产发展需要，经济效益好，双方有联合的要求，都可以进行协作和联合，横向经济联合把原来企业间的外部联系变为企业内部的结合，把原来只是体现生产经营过程中分工协作的一般经济联系，变为企业间生产要素的直接结合，把原来没有直接经济利益关系的企业，变为利益与共的企业群体或企业集团。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和维系企业间经济利益的纽带的结合，无疑是一种冲破行政性条块分割的强有力的经济力量。

    2、横向经济联合要求减少管理环节，改变宏观管理的方式和手段，使企业不仅能获得必要的经济利益，而且具有自主的心态。必须充分认识到，如果从完成计划指标的角度考察，横向经济联合对许多企业来说是一种超常态的生产经营活动，企业可以大干，也可以小干，还可以不干。如果对企业有什么压力的话，这种压力只能来自竞争。现在还有不少企业对发展横向经济联合按兵不动，就是因为：物资由计划分配，生产按计划进行，产品由计划调拨，工资、奖金由计划统一规定，企业视横向经济联合为额外负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要使企业对发展横向经济联合具有积极性，必须把横向经济联合置于企业自主决策和自觉要求的基础上。“婆婆’越多，行政性干预越大，企业的自主权越少，横向经济联合就越难发展。

    3、一种新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形式的联合所有制，已经在横向经济联合中萌芽。目前我国横向经济联合虽然只是处于起步阶段，但已经出现了纷繁复杂、形形色色的联营企业。从所有制关系看，有国营企业与国营企业的联营，有国营企业与集体企业的联营，有集体企业与集体企业的联营。从企业本身的性质看，有生产企业与生产企业的联营，有生产企业与经销企业的联营，有企业与事业单位的联营，有企业与金融单位的联营(中国银行、工商银行作为股东向企业投资联营)。这些联营企业的所有制关系，有的变化是明显的，如国营企业与集体企业的联营企业，其所有制基础显然改变了，是一种新的联合所有制。有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如国营企业与国营企业的联营企业。其实也不一样了，这里的生产要素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是属于企业所有的。如企业自有资金、企业自己组织的劳务等。所以，国营企业与国营企业联营的企业，其所有制关系，一部分是国家所有，一部分是企业所有，也是一种联合所有制形式。

    目前由于高级形式的，紧密型的联营企业还很少，联合所有制作为一种新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形式还不太为人们所重视。随着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高级形式的联营企业的增加，特别是股份制联营企业的发展，联合所有制很可能成为一种新的甚至是主要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形式出现在社会主义舞台上。

    4、横向经济联合要求改革劳动工资体制。横向经济联合最重要，最关键的是人才的联合，包括工程技术人员，技术工人、财会人员、管理人员等。最近几年要求与上海的企业联营的外地工厂，其最主要的短处是缺乏人才。联营企业从洽谈、技术诊断、签订协议到投产，甲方厂都要派出一批一批的技术工人、工程技术人员、财会人员等。可以这样说，没有人才的联合，横向经济联合是发展不起米的。要实现人才的联合，必须允许人才流动，改革阻滞人才流动的劳动人事制度。

    联营企业在分配关系上，除了按劳分配以外，还有按资金投资分配，按技术投资分配，甚至凭商标所有权分配。这些分配关系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现在还说不清楚，但应该引起我们高度重视。它向人们提出了这样一个原则问题：社会主义分配的理论基础是否只有按劳分配?

    这样，无论劳动制度还是工资制度，都必须随着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作相应的改革。

    5，横向经济联合必然带来企业生产组织管理形式的重大变化。联营企业共同投资、共担风险、共享利润，在管理上由双方派代表组成管理委员会或董事会，负责企业重大问题的决策，  日常工作由双方委派的干部负责处理。这与单纯的国营企业或集体企业大不相同，这是一种新的生产组织管理形式。它为改革企业内部关系，特别是使企业管理民主化具有重要意义。

    以上几点说明横向经济联合对促进和推动经济体制改革具有重要意义。现在的问题在于把它摆到什么位置上是合适的，能否把发展横向经济联合做为深入经济体制改革的突破口，或做为一个中心环节，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从最近几年的实践中可以看到，横向经济联合对经济体制改革所起的作用还是不大的，企业在发展横向经济联合中，要求改革现有经济体制的呼声并不太高，不少企业认为只要领导重视，政策少变，横向经济联合就能搞起来。这种情况的存在，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最近几年横向经济联合还只是处于起步阶段，联营企业不仅数量不多，而且大都是低级的、松散型的，因而与旧经济体制的矛盾还没有激化。但它也提醒人们，不要把横向经济联合与经济体制改革的关系过分理想化。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度、广度和发展速度的快慢，取决于多方面的条件，横向经济联合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再说，横向经济联合也不是人们手掌中的面团，可以随心所欲要怎么捏就怎么捏，它也受到许多因素的制约。从长远看，横向经济联合发展的趋势受到相反方向的两个方面因素的制约。一方面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竞争的强化，使横向经济联合有进一步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部门间、地区间、行业间经济技术水平差距的逐步缩小，以及市场体系的日益完善，使横向经济联合失去它的意义。比如，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发展，社会主义市场体系的完善，设备，原材料等。能够通过市场方便地得到解决，  日前迫切需要通过横向经济联合来解决的原材料，设备紧缺的问题，也将就不存在了。再如，随着我国技术力量的成长壮大，劳动人事体制的改革，人才可以自由流动，目前最为紧迫的人才横向联合，将可以逐步缓和乃至可以基本解决。

    二、关子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战略

    横向经济联合很复杂，牵涉的面很广，它牵涉到生产力的合理布局、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行业和产品的合理结构，也牵涉到经济体制改革的方向，深度和广度。横向经济联合越是发展，它的作用和影响就越大。但它的作用和影响的趋势有多种可能性，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一定是积极的。横向经济联合中充满着矛盾，企业间、地区间、宏观要求与微观目的之间都存在矛盾，甚至参与联营的企业内部对发展横向经济联合的认识也不都是一致的。因此，横向经济联合不能在自发的状态下发展，必须有一个科学的发展战略。

    目前，横向经济联合中存在一种颇为普通的现象：短时联合多，长期联合少，松散联合多，紧密联合少，老产品、老技术转移多，新产品、新技术转移少。就轻工业局情况来说，轻工业局所属企业无论是与市郊县企业的联合，还是与外地企业的联合，一般都是生产成熟的、热销的产品，新技术、新产品开发几乎没有。转移出去的，都是一般技术。他们害怕自己的名牌产品，先进工艺在联营中被吃掉、挤掉，只愿意发展松散型、风险小、时间短返利稳定的项目。

    产生这种情况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模式尚未明确，横向经济联合在经济体制改革中的地位、作用尚不清楚，企业对横向经济联合发展的前途难以预料，因而企业站不高、看不远，只愿走小步，不愿走大步，害怕承担风险，满足于获得眼前利益，只愿意发展短期的、松散的联合，不愿意发展长期的，紧密的联合，只愿意转移老产品，老技术，不愿意转移新产品，新技术，只注意眼前利益，不考虑长远利益，对风险较大的联合开发新技术、新产品更少考虑。

    尽快发动和组织企业，实际工作部门，理论界、宣传部门就横向经济联合的宏观战略目标和行业规划进行深入、广泛的研讨、论证和宣传，实为当务之急，不要等到问题成堆的时候再来议论。对横向经济联合可能产生的问题、困难给予充分的估计。对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战略目标，我们认为可以分两个阶段考虑。第一阶段，‘七·五’期间，主要战略目标是；①充分发挥现有企业的潜力，在宏观范围内实现内涵扩大再生产，②建立企业群体或企业集团，打破条块分割，进行新的管理体制试点，⑧探索建立新的公有制形式，改革现有公有制形式结构及整个社会所有制形式结构的道路。这里第一点是主导的战略目标，忽视了这一点，主次不分，实践中可能出现混乱，事与愿违。第二阶段是九十年代。主要战略目标现在难以讲得具体，要看第一阶段实践的结果，整个经济体制改革进展的情况以及市场体系完善的程度。横向经济联合目前确有强大的生命力，但它也受到许多因素的制约。在考虑横向经济联合的长期战略目标时，尤其要注意这一点。如果第一阶段战略目标能够顺利地实现，可以把第一阶段战略目标中的第二，第三点提到主导地位上与第一点同时实现。

    横向经济联合发展战略是一个系统。系统是有层次性的，有大系统，有小系统，有母系统，有子系统。相应于不同层次和系统，就有不同层次的战略，有全国的发展战略，区域、部门、行业、独立的企业都有自己的发展战略。全局的发展战略同局部的发展战略又是相辅相成的。当前，不仅要从全局上研究横向经济发展战略，也要研究区域的、部门的和行业的发展战略。从目前的情况看，制定行业发展战略具有更为迫切的意义，

    现在发展横向经济联合的权力已经下放给企业，而企业没有行业的发展战略，来一个应付一个，对联营点的决策往往很难作出全面的考虑。已经出现有些联营点布局不合理，原材料，零部件缺口越来越大等问题。今后，随着行政性公司的撤消，企业群体、企业集团的建立，企业群体之间、企业集团之间，在激烈的竞争下，为扩大自己产品的市场占有率，争原料，争燃料动力等，盲目布点的现象很可能会严重起来。并且还可能使原来面向全行业的零部件厂，被组织到某一集团中去，为一个集团服务。在行业生产力的布局上产生新的不平衡，不合理现象。这些问题不制定行业的发展战略是难以解决的。

    三，行政性公司现在不宜通通打倒

    横向经济联合中各个公司都做了不少工作。渚如：给企业政策指导，沟通信息，协助企业掌握对方厂的情况，为签订协议作好准备，对联营项目进行可行性研究，特别是对名牌优质产品进行审议把关。协调行业内部厂际关系，疏通销售渠道，建立销售网点，协助企业解决资金困难，开发原料基地等等。就轻工系统的情况看，在横向经济联合中，公司与企业的矛盾并不太大，有些公司如缝纫机公司，造纸公司等与企业的关系还是融洽的。轻工系统横向经济联合发展还比较顺利，这与公司和企业之间的关系处理得较好分不开。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少数行业矛盾比较突出，有的企业认为公司在发展横向经济联合中公司管得太多，束缚了企业手脚。

    国务院已明确要取消行政性公司。但目前对公司的看法，从公司到企业并不一致。从公司看公司有两种意见。一种(较多的)意见认为公司是1956年以后根据生产发展的需要陆续建立起来的。几十年来公司对行业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现在对行业内部协调厂际之间的关系以及规划行业发展仍然具有重要作用。在发展横向经济联系中公司并没有越俎代庖，企业在发展横向经济联系时，一般都自主决定，不找公司，可是一旦碰到了困难又要求公司出面解决，对于名牌优质产品的把关，公司认为是完全必要的；公司作为一个机构可以取消，但公司的若干职能却无法取消，这些职能可以不由公司执行，但需要别的机构来执行。因此，认为公司并没有干扰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公司不能取消。另一种意见认为，从目前情况看公司还是有积极作用，如果目前就取消公司，势必造成行业内部合作配套关系的混乱，因而会阻滞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所以公司必须保留，但从长远来看，公司可以取消，可以由企业集团取代，从企业看公司也有两种意见。一个认为公司是多余的，完全可以不要，认为公司对协议的审批和刑名牌优质产品的把关是没有必要的，不利于横向经济联系的发展。他们说企业比公司更加关心自己产品的牌子信誉，牌子倒了受害的首先是企业。持这种意见的企业为数不多，主要是规模大，技术、管理、行政等各方面力量比较强，能独立自主地打开生产经营局面的企业。大多数企业目前没有取消公司的要求，它们在资金、原材料，市场，零部件的协作等许多方面还离不开公司。因此，发展横向经济联合，还必须处理好公司与企业的关系。如何处理好公司与企业的关系，建立健全管理制度和管理机构，从政策上看已不成问题，凡是行政性公司都要撤消。但从目前实际情况看，我们觉得在做法上要慎重，我们不主张现在就把行政性公司通通打倒，管理环节太多，是我国管理体制中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现在从中央到企业一般都是五级管理，显然太多了，它是造成管理效率低下的一个重要原因。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它的消极制约作用将愈来愈严重。减少管理环节，撤消多数厅，局、公司以及某些部，势在必行。当前，从取消行政性公司开始，改革管理机构，也是无可非议的。但在具体做法上，不能一刀切，不能急于求成。前面讲过，由于历史上的原因，公司到现在仍担负着部分调节、管理经济职能，这些职能有的在经济管理上是必要的。因此，我们认为对现有的行政性公司可以采取下列改革办法：①转变。一些非装配性产品加工公司，如轻工系统的造纸、玻璃，木材等，下属企业一都比较小，力量单薄，产供销对公司历来依赖性较大，这些公司可以考虑由行政性公司变为企业性公司。作为企业性公司，其内部的联合可以是紧密型的，也可以是松散型的，企业有进出的自由。②撤消公司、组建企业集团。一些装配性产品公司，如自行车、缝纫机、钟表，电影照相器材等，下属企业一般规模都比较大，干部力量和技术力量比较强，能够独立自主地经营，并且有名优产品。这些公司可以撤消，以名牌产品为龙头，联合市内外配套协作厂组建企业集团。所组建的企业集团，可以是紧密型的，也可以是松散型的。这里有一点要特别注意，原行政性公司撤消。必须是有条件的，在新的机构尚未建立之前，不宜撤消原公司原行政性公司管辖的企业的经营方针、生产汁划、产品研制、物资采购、产品销售、劳动人事等，将由新的企业集团和企业自己负责。并且根据联合的紧密程度不同，划分权限大小。至于企业投资的大小流向等等，则由银行进行管理。利用税收、信贷等经济手段加以调节。其它行政性事务，如原公司的行业统计报表，可以由轻工局统一负责。⑧改变公司职能。现有的行政性公司，不能一下子都撤消，有的要保留，但其职能要改变，把公司的职能主要由对企业进行行政性管理改为主要为企业的生产经营服务。总之，经济体制的改革要尽快地配套，横向经济联合所需要的管理机构要尽快建立，管理手段要尽快完善。以避免由于行政性公司的取消而出现宏观管理上的‘真空地带’，造成不必要的经济混乱和损失。此外，宏观决策部门还要制定出关于横向经济联合的具体行为规范和制度。使横向经济联合有据可循、有法可依。

    四、关子联营企业利润的分配

    横向经济联合活力的源泉在于它能较好地体现商品经济的客观要求。参加联合的各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各有所得，互惠互利。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才会有各有所求，才能做到扬长避短，使联合发挥最大的经济效益。各有所得互惠互利，彼此不吃亏，才能调动彼此积极性，如果一方感到吃亏，他就不愿意干，即使有协议也无济于事。各有所得，互惠互利，最终落实到利润的分配上。

    联营企业的利润分配关系很复杂，牵涉到国家与企业、地方与企业，企业与企业，企业与职工、职工与职工之间的物质利益关系，矛盾较多，不容易处理好。互惠互利的原则能否得到较好的贯彻，最终落实到利润分配方式和比例上。所以利润分配方式、比例是否恰当，成为联营厂能不能巩固发展的一个关键问题。目前联营企业采用的利润分配方式多种多样。(1)包利分成，(2)不包利分成，(3)技术付费(技术补偿费)，(4)商标借用费，(5)产品监制费，(6)销售服务费等。在有些联营企业巾同时可以采用两种方式。利润分成比例，没有一定，有的对半分成，有的甲方占49％，乙方占51％，也有的甲方占60％，  乙方占40％。总之具体比例由双方协商确定。在上述各种分配方式中，包利分成弊病较多，不利于提高管理水平，降低消耗，利润分配上容易产生矛盾，甲方承担的风险较大。除了1984年发展的少数联营企业之外，一般已不采用。目前沪方厂比较愿意采用按产品生产数额或销售数额提取技术服务费(有的叫技术补偿费)和商标借用费。如联营生产蝴蝶牌缝纫机，每生产1台收取技术服务费5元，另外收销售服务费(出厂价与批发价差额的50％)。联营生产凤凰牌自行车，每牛产1辆收5元的技术服务费，商标借用费3元。这一分配方式对双方都有好处，对乙方可以促进它提高管理水平降低消耗，因为给甲方的付费是固定的，消耗越低，效益越好，乙方所得越多。甲方承担风险较小，返利较稳定。投资联营(包括资金投资和设备投资)企业虽然仍然采用利润分成办法分配，但一般已不采用包利分成。

    目前，联营企业的利润分配不尽合理，矛盾较多，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甲，乙方之间的矛盾，这主要又是甲方厂得利较多。例如，绍兴自行车厂与上海自行车三厂联营前(1984年)一年生产飞花牌自行车40万辆，年利润是502万元。联营后(1985年)年产凤凰牌自行车24．15万辆，飞花牌自行车27．33万辆，共51．48万辆，年利润是756万元。但它的经济效益并没有提高多少。因为生产凤凰不与三厂联营，不生产凤凰牌，只生产飞花牌自行车后，他们要付上海利润，1985年是150万元，本身只得606万元的利润。而如果牌，按51．48万辆计，利润就会超过606万元。这就引起绍兴对上海的不满，如不改进，五年合同期满后，很可能散伙，难以形成长期的稳定的联合。(2)整机厂与零件配件厂之间的矛盾。外地的工业基础不如上海，在横向经济联合尤其是定牌生产中，为了保证质量，要使用上海原材料、上海油漆。缝纫机、白行车的定牌生产要求用上海的零配件。但是上海的这些配套企业没有参与这些联合，他们第一没有从联合rI，得到任何好处，不愿为之增产。第二生产能力有限，i；能为这么多厂配套。这样在自行车缝纫机行业，原料配件问题难以解决，联合受到丁很大限制。(3)参加联营工作勺不参加联营工作职工之间的矛盾。参加联营工作的职工经常外出，工作辛苦，收益不多，不愿意干。而不参加联营工作的职工对他们也有意见。因为他们外出后，家里工作就由剩下的同志承担，增加了工作量，但这些同志没有象他们那样得到收入。这些矛盾已经成为横向经济联合进一步发展的一大障碍。

    完善联营企业利润分配办法，正确处理国家、地方，企业，职工之间的利益关系。是当前横向经济联合的实践中需要着意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联营企业分配是关系到能否调动各方面积极性的一个关键性问题，与联营企业的生命力息息相关。现在分配上的主要问题是国家所得偏多，地方、企业所得偏少，甲方所得偏多，乙方所得偏少，甲方主营厂多，协作配套厂无职工无论直接参加联营的还是间接参加联营工作的，所得都偏少。这种状况不改变，会严重影响企业和职工发展横向经济联合的积极性。我们认为，对联营企业的返利，要适当降低所得税率，免除调节税。所得税降低多少，由有关部门酌情决定。由于降低税率和免除调节税而留下的那一部分利润，  30％一40％留给地方，60％一70％留给企业。联营的甲、乙方利润如何分配，原则上由双方协商解决，从目前情况看，甲方返利比重要适当降低些。提供零部件的协作厂，可以通过一定的形式给他们一部分利润。以奖金形式发给职工的返利，不计入定额奖金，不计奖金税。以调动企业和职工对横向经济联合的积极性。

    五、对横向经济联合，经济联系、企业群体、企业集团的理解

    横向经济联合、企业群体，企业集团等概念，随着横向经济联合的发展，被大量使用，但是它们的含义是什么?却说不清楚。这要研究解决，否则既不利于理论研究，又妨碍实践。这里我们谈点个人想法，作为引玉之砖。

    1、经济联合、经济联系的联系与区别

    横向经济联合是经济联系的一种形式，但横向经济联合不同于一般经济联系，它是高层次的、内容更加复杂的一种经济联系。它们的主要区别是：(1)目的不同。一般经济联系是企业通过商业渠道或物资分配渠道实现产品的使用价值和价值。互通有无，调剂余缺。而横向经济联合是为了取长补短，发挥各自的优势，提高劳动生产率，降低消耗，提高质量，扩大市场占有率；(2)对象不同。一般经济联系在对象的选择上自由度很大，只要有货供应，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就行。至于供货企业和要货企业的具体条件如何，无碍于彼此的经济联系。横向经济联合则不同，彼此都有特定的要求，选择性很大，设备、规模，地理位置，原材料的供应渠道．产品的知名度，经济效益、交通运输等等都对横向经济联合有制约作用，(3)内容不同。一般经济联系发生在企业外部不影响企业本身的业务和性质，其前提和基础是社会分工，它只是体现生产和再生产过程中分工协作的一般关系。横向经济联合则是两个企业之间生产要素的结合，不仅对企业的生产、经营过程发生重大影响，甚至可以改变企业的性质。其客观经济基础主要是生产资料公有制和商品经济。因此，横向经济联合既要体现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的要求，也要体现商品经济规律的要求，(4)形式不同。一般经济联系通过市场买卖或计划分配的形式实现，役有具体的生产经营组织，横向经济联系则是通过合资生产、合作生产、技术转让、技术服务、物资补偿，利润分成等生产联合形式和分配形式来实现，有联营企业，企业群体和企业集团等具体组织。

    2、横向经济联合企业的组织形式。目前大体上有三种：联营企业、企业群体和企业集团。

    联营企业是目前横向经济联合企业的基本组织形式，大多数都只是甲、乙两方联合组建，从数量上说还够不上企业群体或企业集团。

    企业群体、企业集团都是由两个以上的企业组成的企业联合体，都是有关企业为了更好地发挥各自的优势。提高生产效益，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通过订立协议建立起来的企业联合组织，一般都以一个“主企业’为骨干组成公司。但两者是有区别的，不同点主要在于联合的紧密程度上。企业群体是一种松散的企业联合体，所属企业保持经济上和法律上的独立性，在独立核算的基础上开展自己的生产经营活动。企业群体的活动内容主要是交流信息，转让技术、工艺，产品，交流人才，技术培训，原材料方面进行合作等。企业群体基础上组建的公司不是一个经济实体，不具有法人资格，是一个为所属企业提供咨询和服务的松散的机构。企业集团则不同，是紧密型的企业联合体。企业集团中企业经济上只具有相对独立性，但已不具法人资格，不能独立对外。以企业集团为基础组建的公司是独立的经济实体，具有法人资格，它掌握所属企业的生产经营决策权，所属企业的设备、资金、劳动力等，公司有权进行调配。

    可见，企业群体与企业集团是有区别的，不要混用。它们的区别是横向经济联合紧密程度的体现，在实践上还是有意义的。

    (作者工作单位：上海交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