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历史的新起点

开拓集体经济的新发展

张兆安　王安康

一、全面、正确地认识集体经济的历史性发展

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问题?这是对客观现实的一个直接反应：就是集体经济没有得到应有的发展。其中必有深层次问题，一是对集体经济曲折发展所产生的历史影响造成了人们对集体经济的“认同度”不够。尽管在各个时期都有一些“闪闪的红星”，但是，有点“独曲和寡”，难有整体影响力。二是集体经济的产业选择和产业层次在“同构竞争中”失败者居多，因此，在产业结构的转型中，难于站住脚，客观上影响了对集体经济的吸引力。三是经过改革改制后的“新型集体经济”，实行了“劳动联合”与“资本联合”相结合的新机制，更能体现集体经济的本质，必将成为解决“民生问题”的重要载体和通道，对于这样一个新生事物，一些“先知先觉者”正在为之而奋斗，但对于相当多的社会人士“认知度”不足，尤其是没有吸引多数管理决策者的眼球。四是“政策对冲”对集体经济的发展危害最大。“政策对冲”有两类情况：一类是显性对冲，如从符合实际的政策转向过左或过右的政策，导致集体经济发展曲折受阻。另一类是隐性对冲，举个就业政策的例子，邓小平同志十分重视集体经济的发展，l979年10月，邓小平在省、市、自治区第一书记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突出强调：“现在北京、天津、上海搞集体所有制，解决就业问题，还不是经济的办法?这是用经济政策来解决政治问题。解决这类问题，要想得宽一点，政策上应该灵活一点。”事隔一年之后的1980年12月，邓小平同志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再次强调指出：“继续广开门路，主要通过集体经济和个体劳动的多种形式，尽可能多地安排待业人员”。整个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我国的集体经济达到了历史的高峰，上海集体经济在GDP中达到1/3以上。90年代中，上海不再提倡通过发展集体经济、广开门路解决就业问题，而是设立“再就业中心”，职工下岗三年内发给低廉生活费，同时对社会实行三条最低生活补助线等政策，现在看来，这些政策不仅没有缓解就业问题，据中国社科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的调查，上海等5个城市失业率从1996年到2002年为8％，激增到2003年的14％。而且集体经济在GDP中的比重开始直线下降，从l/3下降到2005年的8.5％，不能不说明这种严重的“政策对冲”是阻碍集体经济发展的一大重要原因。

经过多年来对现实状态的思考和研究，深感集体经济作为一种经济形态的产生发展应该有它的必然性，而这种必然性在我国往往受制于经济社会的各种选择性，如果是逆向选择性，就将构成集体经济的发展瓶颈。为了减少大大小小的发展瓶颈，需要达成经济社会历史的、现实的方方面面的共识。历史已经证明，集体经济的曲折发展，饱受了大大小小发展瓶颈的限制，迫切需要全面、正确地认识集体经济的历史性发展。为了进一步增强发展集体经济的自觉性，开拓新型集体经济的新局面，根据胡锦涛同志在中央党校重要讲话精神，我们应该进行以下四个方面的特征性思考：

1.符合“国情”的选择，就能促进集体经济的发展。偏离“国情”的选择，就会形成发展的“瓶颈”。

2.符合“民情”的选择，集体经济就会兴旺。偏离“民情”的选择，集体经济就会败落。

3.符合“集情”的民生产业的选择，就能使集体经济助兴发展。不符合“集情”的产业选择，就会在同构竞争中败多兴少。

4.符合“三情”的政策选择，可以因势利导。不符合“三情”的调控，将产生“政策对冲”，曲折无疑。

二、探索在所有制结构新格局中集体经济的发展

胡锦涛同志强调，要坚持和完善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形成各种所有制经济平等竞争、相互促进新格局。上海现阶段的各种所有制格局在GDP中比重大体是：公有制经济与非公有制经济的比例为6∶4，在公有制经济中国有经济与集体经济的比例为6∶1，非公经济与集体经济的比例为4.7∶1，总起来说，国有、集体、非公各种经济成分的比重大致为5∶1∶4，实际集体经济在GDP中的比重仅占8.5％。显然集体经济退落为弱小状态。如何改变这种状态?中央的新方针是明确的：这就是“两个毫不动摇”，“平等竞争、相互促进”。这就不能像已往那样依靠国有企业的转制和国家的行政配置，因此，集体经济的发展任重道远。表现在：一是国有经济的改革、整合还在进行当中，哪些需要退出?哪些需要保持公有制性质而由集体经济补充发展?需要一定的实践进程。二是国有经济力不从心的、量大面广的公共产品、公益性产品、公共服务等产品，需要集体经济进驻发展。三是不能完全非公化的领域，需要集体经济或混合经济去支撑发展。如农村土地资产只能承包经营而不能非公化，所以农村的改革正如邓小平同志指出的那样：“我们总的方向是发展集体经济。”所有这些表明，集体经济有巨大的发展空间，而且有相当大多数是不可替代的空间，同时也表明这种发展需要一个相当的历史进程。可以预见，新时期的历史新格局，各种所有制经济将会出现新的动态平衡，例如有可能使国有、集体、非公比例为3∶4∶3或3∶3∶4或4∶3∶3。所以我们应该站在历史的新起点上，迎接集体经济新一轮大发展的到来，在这样一个交变之际，我们牢牢记住两句话：根据中国的特点发展集体经济；根据新时期的配置发展集体经济。

三、新时期发展新型集体经济的新要求

1.新型集体经济形态的拓展与创新

以往的改革主要在企业内部，大都在企业的组织形态，新时期应由企业的内部向外部拓展，由企业的组织形态向经营形态拓展。

两个联合已经成为集体经济组织形态改革改制的高端境界。产权制度的改革是新型集体经济的核心体现，由此带来了企业内部关系的新调整。范大政同志对新型集体经济有很多经典性的总结，其中极为重要的一条，就是“四公原则”，即“公开、公正、公平、公道。”这是新型集体经济内部关系的政治基础，目前，国有企业还做不到“四公原则”，我们应该好好品味它，使之成为新型集体企业的“企业文化”的核心内涵。

在新时期，要在企业的经营形态上进行拓展和创新，这方面只是提些建议，例如，通过产业链的联合，逐步把新型集体经济的组织形态拓展创新，更多地采用非兼并联合手段，而是建立以新型集体经济为核心的“一体多制的产业经营共同体”，有可能使新型集体经济得到滚雪球式发展，而拓展成本最低。又如，以“四公原则”为基准，进一步营造新型集体经济的经营理念，在市场中树立集体经济行为主体新形象。再如，新型集体经济业态的创新，发挥历史上“二轻”的传统手工产品的特色，发展现代小商品生产、经营，为上海都市型产业作出新贡献，在业态上可以建立“上海现代小商品Shopping Mall”之类的新型经营模式，成为世界级旅游和国际商界的惠顾之地。

2.新型集体经济的领军作用

在市场经济中，起领军作用的行为主体，不是自封的，也不是行政的，更不是弱肉强食者，而是代表时代潮流的。上面已经谈到了两个联合已经成为集体经济组织形态改革改制的高端境界，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市场经济的复杂性，趋势并不代表现实，这就需要我们集体经济加强洞察力。我们认为当前新型集体经济是最佳进入的时期。如集体经济产业链的开发，我们从两个方来考察：一是农村合作经济的发展需要引路人。当前，对农村合作经济状况，不少人颇有看法，认为农户加市场就是农户加包工头，这可能是事实，但这是中国的国情，早在推行联产承包经营责任制时，舆论哗然，认为搞私有制。当时，邓小平同志就指出：“有的同志担心，这样搞会不会影响集体经济。我看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我们总的方向是发展集体经济。”其实，我们从新型集体经济的理念出发，农民具有国家赋予的土地资产的使用权，应该成为农民作为资本联合的基础。所以，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有它的历史性要求。如今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拓展到经营承包责任制，这是农村合作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但产权主体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产权主体“包工头”没有任何的产权约束，这就成了新时期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一大障碍，如果有上世纪50年代供销合作社的话，农村的合作经济将大有发展，说明当前农村正需要合作经济的“包工头”，我们新型集体经济能不能充当这个角色?二是城市集体经济老的在“萎缩”，新的在“待长”，需要新的发展龙头，特别是都市型工业、广大社区存在着丰富的集体经济发展资源，等待人们去开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遇，但又是一个艰苦创业的机遇。如果在产业链的开发、农村合作经济、城市新领域集体经济尽早进入的话，那么新型集体经济的领军作用也在其中了。

3.新型集体经济的发展前沿

一是新型集体经济与民生经济的关系。以集体经济的发展史来说，首先是从解决民生问题起步，因此，它的归宿应是贴近民生的民生经济，以最大限度地满足民生的直接需要，直接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

二是新型集体经济与和谐社会的关系。新型集体经济的“四公原则”奠定了新型集体企业成为一个“和谐企业”的政治基础，通过产业共同体得到拓展，形成“和谐的产业集团体”。同时，不断地为社会提供和谐服务。

三是新型集体经济与服务经济的关系。服务经济从广义来说包括服务产业、服务社会、服务民生、服务人生。新型集体经济应集中到后面三个服务上来，尤其是服务人生是社会最需要的。

（作者分别为民建上海市副主委、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