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  转型  发展

——集体经济改革开放30周年论坛综述

2008年11月28日,由上海市集体经济研究会和中国民主建国会上海市委员会共同举办“集体经济改革开放30周年论坛暨上海市社会科学界第六届（2008）学术年会”。中华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主任、中国轻工业联合会会长陈士能，上海市政协副主席周太彤到会讲话。他们充分肯定城镇集体经济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理论体系做出的重要贡献，希望广大理论和实践工作者不断研究集体经济的新变化、新发展和新对策，积极推进集体企业深化改革，自主创新；发挥集体经济的制度和文化优势，使之成为发挥公有制经济主导作用，应对当前经济危机，实现平稳和谐发展的重要力量。

论坛的主题是：回顾集体经济改革开放30周年，推进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的发展。上午在市社联会议厅专家学者交流城乡集体经济改革创新的研究成果，下午在上海民族乐器一厂现场交流企业和联社发展创新的工作经验。中华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副主任、上海市集体经济研究会会长范大政致辞并做主题演讲，中国民主建国会上海市委员会副主委张兆安在论坛致辞并演讲。上海市城镇工业合作联社党委书记、上海市集体经济研究会副会长陈兆忠和上海市行政学院经济学系教授、上海市集体经济研究会副会长黄文忠先后主持会议，并作论坛点评。出席论坛的有中华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上海市政协、市民建、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市社联、市国资委和部分区国资委等有关部门、市工业合作联社、市供销合作总社领导，以及来自市委党校、交大、财大、社科院等有关部门专家学者及新闻媒体，本会副会长、常务理事及会员单位等，共100多人。

一、改革开放30年来，城镇集体经济出现了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多样化，逐步完成向“两个联合”新型集体经济的转型

陈士能在讲话中指出，改革开放30年来,集体经济逐步出现了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多样化,初步走上了科学发展的轨道,探索出了公有制与市场经济相结合的成功之路。集体企业产权制度进行了深入改革，全国现在有70%以上的企业经过改革之后，成为企业资产集体占有与职工个人所有相结合的产权明晰的市场主体。

范大政在主题演讲中认为，30年的改革开放，给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带来巨大生机和活力，也给集体经济带来了春天，传统的集体企业从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二国营”转变成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的新型集体、合作经济组织，逐步完成集体经济的转型。主要表现有：建立了集体所有和职工个人所有或共有相结合的产权制度；改革集体企业封闭的投资体制，实行开放的融资机制；实行按劳分配和按资分红的分配制度；建立法人治理结构，实行科学管理；采用多元化的企业组织形式。新型集体、合作经济组织有集体资本全资和控股的企业，还有职工持股公司、股份合作、社区合作社等多种组织形式。这标志着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城镇集体经济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

上海交通大学农业与生物学院教授、新农村发展研究院办公室顾问孙仲彝认为，城镇集体经济改革开放30年成果，在理念上突破了传统的“一大、二公、三纯”集体经济所有制的模式，形成了“劳动者的劳动联合和劳动者的资本联合为主的“两个联合”与“按份共有和共同共有”的“两个共有”相结合的新型集体经济所有制的模式；在实践上突破了集体经济“二国营”单一的经营形式，形成了适应和促进我国社会生产力总体水平低的相应层次生产力发展要求多种经营形式的新型集体经济。

陈兆忠概括改革开放以来集体经济发生的变化主要是：集体经济的发展环境从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集体企业从“一大二公”的“二国营”转变为市场经济中的独立主体；集体经济参照国营企业管理的模式转变为按照集体经济和市场经济有关法规运行；集体经济的概念和内涵发生变化和拓展，从否定劳动者个人所有权变为现在的“两个联合”；集体企业的产权制度和组织形式出现了多样化；集体经济的体量及结构发生变化；集体资本融入各种企业组织形式；集体经济的价值理念和文化更加开放、融合。

二、改革开放30年来，集体经济成为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载体，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不能忽视集体经济

 周太彤指出，集体经济是我国公有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新中国成立以来，集体经济成为我国坚持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共建和谐社会、让人民共享发展成果、实现全民共同富裕的重要载体。在上海的发展历程中，尤其是改革开放30年以来，上海集体经济在繁荣经济、促进就业、稳定社会等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我们要回顾和思索改革开放30年来集体经济所走过的发展道路，这应该成为集体经济领域的一笔宝贵财富。同时，也将为上海更好地贯彻科学发展观，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让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成果拓展新的思路和路径。

张兆安说，我国的公有制有国有和集体两种实现形式，如果集体没有了，两元变成一元，公有制实现形式和主体地位就有问题了。这虽然在宏观层面上没有问题，但在纵观层面上却经常被忽视、遗忘。集体经济要不要进一步发展？这还没有成为全社会的共识，必须进一步呼吁。他认为，集体经济发展是一种公共行为。当前我们要解决的社会问题很多，这就是培育集体经济发展的机遇点，社会各方要下决心培育这些于国于民发展的机遇点，选择集体经济发展的正确路径，那么，集体经济作为公有制的一种重要形式才能得到大发展。

上海市经委离休干部、集体经济研究会顾问葛修禄在书面发言中回忆了改革开放以后的上海集体经济的情况，他说，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随着政策的变化，上海40多万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从黑龙江、安徽、江西、云南等地陆续回沪，安置知青就业是关系千家万户的大事。市委、市府决定成立市集体事业办公室，用发展集体经济的办法解决了这个社会和政治问题。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个时期的工作，改革30年来无数事实和经验证明：人民群众中蕴藏着要求互助合作、实现共同富裕、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内在强大力量，发展集体经济是历史的必然。

上海社科院部门经济研究所研究员陶友之认为，城镇集体经济30年发展的历程，理论争鸣经历了80年代前后的“模式”之争、90年代前后“产权”改革之争、跨21世纪前后股份合作制之争。在中国现存的市场经济条件下，集体经济还有没有存在的必然性和发展的必要性？有人认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然性，更无发展的可能性，应该是“集退民进”，让位于个体经济、私营经济。这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是站不住脚的，上海新工联、新徐汇集团、民乐一厂等企业改革发展的经验就是集体经济在市场经济中成功的典型。

三、改革开放30年来，集体经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理论体系的重要内容，必须以科学发展观指导今后的发展

陈士能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包含了集体经济。我们强调特色，要很好的回顾，把集体经济改革开放30年的特色总结出来，比如坚持和完善基本经济制度与集体经济实现形式的关系，集体经济共同致富原则与以人为本和谐发展的关系，集体经济自主自立原则与市场经济开放、融合的关系，集体经济按劳分配与劳动和资本共享利益、合作利益机制的关系。我们要研究马克思集体经济理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中国化，勇于创新发展；要借鉴国际合作社和我国农民合作社的经验，大力发展城镇社区经济、合作经济；要按照科学发展观，结合集体企业实际，用先进适用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加快转型升级；要重视手工业的恢复与发展传承民族优良传统和文化，开展自主创新与联合创新；要按照集体经济具有劳动密集型和中小企业多的特点，以满足社会不同层次的需求和广泛的就业需求为目标，发展不同规模、不同层次和不同行业的企业。

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政治经济学系主任、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院长马艳认为，纵观人类经济社会的发展历史可以发现，没有合作就没有人类经济社会的存在和发展。新中国建立后农村从土地改革、合作化运动、人民公社到改革开放后家庭承包制、各类农民合作社的涌现，显示了合作经济顽强的生命力。合作经济组织形成的合作利益是其发展的原动力，并为农民带来了富足。历史表明，合作利益、合作程度、合作效率受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制约，其变动关系不一定是递增正相关的。集体经济蕴藏着合作精神。在集体经济深化改革中坚持合作利益原则，按照多层次、分区域、多样化的发展原则，城乡集体经济一定会按照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要求，得到进一步发展。

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法律社会咨询中心段占朝认为，改革开放中集体土地制度的突破或创新表现在现行法律关于农村土地承包经营及其流转制度的规定等方面，已经比较完善。各地农村采用股份合作制形式是农用地的利用和流转方式的一种创新。但存在着一些突出的矛盾。为了将十七届三中全会的精神落到实处，建议要解决股份合作社的法律地位和股权的主体，土地股份合作社、农民专业合作社及其他形式的合作社，在利益分配上或股权分配上要兼顾农民和集体经济组织。建议修改《土地管理法》及其他相关法律，肯定广东等地关于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使用权流转的做法。集体土地应与国有土地地位平等，严格界定“公共利益”的范围，探索补偿的合理性、补偿方式的多样性，解决好被征地农民就业、住房、社会保障等。在土地管理制度方面，更加强化对集体土地的规划限制、用途管制和流转方式的合法化规范化等原则。

上海市工业合作联社主任严镇博说，改革开放30年来，联社以改革的精神，鼓励和帮助成员单位深化改革和创新发展，出现了一批像民乐一厂等企业的先进典型，证明了以公有制为特征的集体企业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完全能够生存发展，完全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完全可以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一支重要力量。改革中联社改变“政社合一”的体制，增强联社的经济性和服务性，出现可喜的变化：一是兴办多种形式的经济实体，弥补联社法人主体缺失的不足；二是管好、运作好联社集体资产，促进了联社经济实力增强；三是从实际出发，为成员单位深化改革提供各种服务；四是联社组织结构赋予新形式、新内容。联社重视以理论政策研究指导工作实践，组织力量研究“加强专业联社组织建设和集体资产管理监督”的课题，进一步明确联社集体资产归属，树立联社财产姓“集”的观点，纠正集体财产只有清晰到“人”的模糊认识，加强管理和监督，依法维护联社和劳动群众的合法权益。联社集体经济发展过程显示，集体资产是50年来几代集体干部和职工劳动创造和积累的，受现行法律保护是毋庸置疑的。把劳动群众集体所有财产划入产权不明晰的财产，不符合产权界定的结论，不符合国家现行法规，结果会导致集体资产平调与流失。因此，联社要坚定发展新型集体经济的信念，深化集体企业和联社的改革，积极探索新型集体经济多种实现形式，主动发挥政府部门“好帮手”的作用，推进上海联社集体、合作经济的科学发展，和谐发展。

杨浦区供销合作社张胜勤回顾该社1996年组建全国第一家“杨浦城市消费合作社”的历程。他们依托供销社网点多、商品多、服务多的优势，吸纳居民参股入社。合作社健全的制度，规范操作，四优服务，良好信誉，吸引全国各地供销社来学习取经。以后，由于市场竞争、改制政策、体制机制、传统思维、社会环境等种种原因，消费合作社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上海是个国际化大都市，坚持科学发展，和谐建设，社区中无论工厂、学校、机关、街道，广大消费者需要消费合作社这样的“身边的便利店”，“消费者的放心店”。当前，积极发展城市供销合作、消费合作社的对策：一是政府要鼓励和扶持城市合作经济发展；二是要坚持互助合作和开放办社原则，拓展城市供销合作社发展的路径；三是要主动参与社区商业建设，满足社区居民日常生活服务的需要打造新网工程；四是要改进传统经营网络和思路，创新经营和服务方式。

 与会者表示，要以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为契机，进一步解放思想，深化改革，不断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从理论上进一步提升，从法规上进一步规范，推进新型集体经济的发展。当前，面对全球性的经济危机，要树立信心，依靠广大企业和职工，在危机中找生机，发挥集体经济的制度和文化优势，以改革保发展，以发展保稳定，更加关注民生，鼓励引导广大劳动者走互助合作、共同富裕的道路。充分发挥集体、合作经济的作用，为实现上海保持经济平稳有序的增长做出新的贡献！

（张如秀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