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沃尔玛“农超对接”

浅析集体经济产业链优化和创新

姜鹏飞

中国社科院商业零售业经济专家宋则，日前在国内举办的一次“三农”问题学术年会上表示：“‘农超对接’模式是我国商业零售业发展的第三次革命，这一模式可以避免农民生产的盲目性，稳定农村商业产品的销售渠道，减少流通环节，提高收入，它对与现在农村的集体经济在产业链上起到很大作用”。日前，在沃尔玛（中国）投资有限公司首届“农超对接”论坛上，沃尔玛（中国）公司与商务部和农业部分别签署了《共促“农超对接”的合作备忘录》，并宣布了沃尔玛“农超对接”项目的三项新计划。

在沃尔玛“农超对接”项目始于2007年。三年来，沃尔玛先后在国内近10个省市建立了16个直接采购基地，面积达17.2万亩，直接受惠农民达22万人。沃尔玛计划到2012年底，能使300万中国农民参与、受益于“农超对接”项目。今后，沃尔玛超市内三分之一以上蔬果类产品，将来自定点供应农场或专业合作社。

“农超对接”意味着什么

农超对接，是一种让农副产品与超级市场直接对接，根据消费者对商品的市场需求来设计生产品种，按需定产，降低物流成本（通常可降低流通成本20%—30%），给消费者带来实惠。更为深刻的现实意义在于：突破了我国传统农产品供应链上众多中间流通环节的阻碍，直接让市场与经济实体（合作社和农民）“握手合作”。

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按照建立中国特色农产品现代流通体制的总体要求，以发展鲜活农产品“农超对接”作为城乡流通体制改革的突破口，推进城乡商品双向流通的现代化，加快形成低成本流通、高效率运行的产品营销网络。这就涉及到一个无可回避的话题：如何以遍布都会性城市街头巷尾的大型连锁超市为基础，与亟待商品走出销售困境的农民专业合作社相结合，创新建立农产品流通渠道，突破原有模式实现转型，使各种合作经济体制的企业向先进的、跨区域型连锁企业产业链延伸，实现集体经济商业产品的供应链有机整合。

集体经济产业链现状和创新内涵

当下，我国集体经济产业链亟待调整和完善。现有的供销环节其实质更多的是与农产品初级加工有密切联系，随着国际国内金融环境等诸多影响，产业群之间的供需关系所构成的网络结构不稳定性、高成本性等问题日渐明显，阻碍了集体经济产业链的科学发展。

我国自20世纪80年代末提出并实施农村集体与合作经济产业化经营以来，东部沿海地区的农村集体经济产业化水平已经达到或接近发达国家，合作化生产的产业链这一理论也在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但总体上，“国内合作经济和集体经济的产业链格局整体水平仍然低下，现存的产业化环节中，仍残留着极为严重的缺陷，相互关联的各个主体之间的协调效率低、质量差，食品安全事件频频发生。”例如，福建出口农产品屡屡遭遇“绿色壁垒”的问题，发达国家和地区经过检测，发现这里的有关农残、药残、重金属等有毒有害物质的限量屡屡超标，尤其是农副产品原料中的有毒有害物质超标现象严重，已导致国内农产品出口安全问题严重受阻的主要致因。假如不在种子、施肥、养护等多个环节下功夫，即对整个农副产品的产业链主体之间进行必要的监管与整合，以集体经济为主要产业平台的农副产品的生产和销售，势必受到严重损害。

由于产业链是基于产业关联而形成的特殊经济系统，因此，农村集体经济的产业链优化和创新，其内涵可以界定为：为使农业资源更被充分有效可发和利用，整合集体经济产业产前、产中部门与相关的后续产业的衔接度，并使链环之间的生产、储备、物流、信息推广更加通畅，最终使农产品最大程度增值。

“农超对接”对产业链优化的影响

现代市场竞争已不可能再回到靠单个生产环节和单独产品的竞争来获利，而更多地体现在整个产业链之间的竞争。中国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由于其产品的特殊性，更应从产业相关联的，抑或从产业链角度来提升竞争力，也就是对集体经济由生产终端和销售终端的产业链进行优化升级。现代农业不能只依靠在某几个环节的科技进步，而是需要建设一个可控的产业链，让各个环节最大限度地、完整地结合起来。

（一）使农产品供应链更为紧密

以往，由集体经济组织起来的农产品，一般是通过传统渠道进入超市，遵循着“农户—小商贩—地头市场—区域批发经纪商—市级批发经纪商—农贸市场商户—超市卖场—消费者”，如此多头、冗长的供应链， 不仅环节复杂，管理难度可以想象。据上海市农委蔬菜办对外公布的数据，农产品在进入市场的整个流程中，每个环节的加价平均为10%以上。这不仅导致蔬果成本大幅提高，商品损耗不断增加，而且蔬果经历了多次装车、配货、卸车、改包装等过程后，从采摘到进入市场的时间，可能远超过48小时，商品活鲜度和品质出现明显下降。沃尔玛中国首席运营官罗世诚在2010年商务部举办的“中国商业发展高峰论坛”上也表示，中国目前约有35%的新鲜食品因腐烂变质而失去价值，而沃尔玛现在采取的供应链方式，就是将超市与农民专业合作社直接建立了合作关系，中间的代理批发环节大部分被取消，大部分农产品在采收后24小时以内就可送达门店。零售商在“农超对接”上的尝试，很大程度上都代表了零售业的新潮流——优化供应链，放弃“食利型”的盈利模式，重新回归到零售业固有的以自主经营为主，以商品周转和销售毛利为主导的盈利模式上。

（二）优化产业链确保食品安全

2009年2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颁布，使超市面临着巨大的食品安全压力。三鹿奶粉事件的发生有食品安全检测和防范不力的原因，但根源还在我国乳业产业链结构上的混乱以及利益矛盾上面。这一事件是乳制品企业在原奶收购环节长期过分压榨奶农致使行业各环节利益分配失衡的必然结果。反观荷兰、法国以及美国等国的乳业生产，奶牛进行规模化养殖，原奶通过合作组织的有序销售，政府对原奶价格实行严格的保护政策，奶农能获得稳定收益，整个行业得以健康发展并保障了食品安全。“农超对接”模式下，超市从农产品生产的初始阶段，如种源、产地、施肥等环节就已开始监控，同时又减少了中间环节，更大程度上保证了食品安全，而食品安全是优化农业产业链的关键环节。

集体企业产业链优化的建议

（一）培养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和超市长期合作的意识。从超市角度来说，努力提高农村合作集体经济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将有助于保证供货数量和质量提高。因此，需要同农民建立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耐心培育，舍得投入。从农民的角度看，农产品进超市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个大而又有相对稳定需求的市场，长期合作对于自己的发展是有利的。

（二）力争获得当地政府的支持。构造“超市+合作社+农户”或是“超市+基地+农户”的发展模式，竭诚为农产品销售搭建平台，畅通农产品进城的“绿色通道”；在合作社建设的资金、设备添置，如信息资源、机械、冷库、交通等设备方面给与支持。发展合同订单，减少流通环节，降低经营成本，以增强生产加工企业与销售企业的对接联系，拉长农业产业链，实现农商共赢。

（三）充分发挥区域和本土资源优势。加快农副产品的加工转化，加强资源综合开发利用，形成资源共享、生产共用、市场互补的产业链群体优势，实现农业资源的循环利用，促进农业的可持续发展。使之成为应对危机的措施之一，并向常态化转变。

（作者单位：上海市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