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李扬日前在出席“去杠杆的破产法思维”智库讲坛致辞时表示，去杠杆问题主要涉及五个方面：地方政府、非金融企业、宏观环境、不良资产处置以及理财、资管等业务的嵌套、平台问题。其中核心问题是处理好不良资产和“僵尸企业”。

李扬认为，对金融领域来说，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是第一任务，中央要用三年时间打好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重点就是防控金融风险。金融风险的源头就在于高杠杆，因此把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聚焦在去杠杆上。去杠杆问题主要涉及五个方面：一是地方政府。这涉及到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权责的划分，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间财政关系的调整，更深层次来说，涉及到政府和企业的关系、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二是非金融企业。企业去杠杆的关键在于国企，国企去杠杆的关键又在于对国企中的“僵尸企业”的处理。三是宏观环境。要从宏观上全方位看待去杠杆，创造一个有利于去杠杆的宏观环境非常重要。四是要解决近年来以理财、资产管理等各种业务形式存在的嵌套问题、平台问题。所有的嵌套、平台、资产重组，用的都是杠杆操作。五是要处理不良资产。杠杆本身是现代经济运行的一个特点，相比小农经济、自然经济，杠杆操作先进得多，所以我们的目标不是去除杠杆，而是要让杠杆有可持续性。可持续性在微观上有标准、宏观上也有标准，这才是现代经济运行的进步。

李扬称，杠杆的最大问题在于形成不良资产的部分，那部分不良资产所对应的负债是“死负债”，这部分负债是永远还不了的，这才是真正需要处理的事情。尽管杠杆率很高，如果没有不良资产，高杠杆率对于金融业其实也没有坏处，购销两旺、借贷两旺，源源不断的产品生产出来，还了本、付了息，再继续借贷两旺。但如果负债形成了不良资产，上述的良性循环就无法维持，就会产生问题。问题延续到今天，显然需要动手术，处置其中的不良资产和“僵尸企业”的部分，这就涉及到破产问题。破产法正在修改中，还有待进一步完善落实，处理好不良资产是去杠杆的核心部分，今天需要在破产法的架构下，依循法律的原则、依循市场的原则来解决不良资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