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经济的忠诚卫士

——读葛修禄、徐富贤的《参与集》

袁恩桢

　　葛修禄同志送我的那本《参与集》，封面是苇塘芦雁，清秀脱俗，更吸引人的是书中的丰富内容，记录了作者在改革第一线的亲身实践和强烈感受。

　　作者是我国股份合作制的鼓吹者与奠基人。书中的记述使我回忆起一段往事，那是在1990年的春夏之交，主人印刷厂的毛来到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找我，略谈主人印刷厂最近遇到的困境，希望我为之呼吁，并邀我参加即将召开的有关主人印刷厂企业性质的讨论会。记得那次会议是在愚园路上，长宁区政府大院的一个小会议室举行，与会者来自企业、机关、学校、理论界等方面的20余人，议论颇为热烈，既对有关方面要将主人印刷厂列入“假集体、真私营”的范围而清理表示不平，也多少提供了一些解决矛盾的对策。正是因为这场风波，主人印刷厂的毛来成了90年代初上海改革的一位风云人物。

　　读了《参与集》，我才对90年代初的这桩公案有了全面的了解。原来主人印刷厂的始作俑者是葛修禄，是他策动共青团干部的毛来“下海”走股份合作经济之路。20个人，共同劳动，集资5万元，共同持股，一个资本与劳动共融的新型企业，名之为主人印刷厂，这称得上是当年集体经济或合作经济发展中的一朵奇葩。葛修禄还为主人印刷厂拟订企业章程，从中阐释股份合作制的基本原则与精神；更在企业定性受到有关部门误解而受挫时，积极地向社会呼吁，向领导求助。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其上递的《请准主人印刷厂恢复改革试点、探索搞活集体小企业的途径》的报告，获得了时任上海市长朱镕基的积极支持，并批示说“这个印刷厂不要当‘假集体’清掉了，可以继续试点。”

　　股份合作制试点在主人印刷厂的首战告捷，更振奋了葛修禄的斗志，于是就再接再厉，不仅在众多集体企业中推广股份合作制的做法，还进一步用于解一批国有小企业之困，成为国有小企业改革的有效途径之一。为了推进股份合作制的改革与发展，葛修禄是费尽了他的心力。

　　股份合作制的出台，是在80年代以后城乡集体经济普遍不振的背景下产生的，这就更有它的重大意义。长期从事集体经济事业的作者，不仅出于对事业的责任感，更是发自对集体经济的理性认知。他认为，中国众多的农村人口，无论是在城市化过程中的转岗，还是继续留在农村中的劳作，再加上城市中的一批弱势群体，合作经济或集体经济都是助他们事业成功的不可或缺的经济形式。

　　更为难得的是，书中记载的这些理论与实践成果，多是葛修禄在1988年离休以后的研究与实践的结晶，这更显示了他对集体经济事业的无限忠诚。

　　《参与集》记录的不仅有振兴集体经济的生动事例，更有葛修禄夫妇在离退休后参与社会多方面活动的精彩镜头。这一对伉俪，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