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企业振兴的关键在人才

——忆上海市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承办复旦大学合作经济大专班的往事

苏雪明

　　“集体企业振兴的关键在人才”。这是原上海市第二轻工业局仲子发书记、王定一局长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当时二轻局领导班子一致的认识。集体企业大多从原先的街道里弄小厂转变而来，人员总体素质不高，加上长期受“左”的思想影响，搞“一大二公”，被称为“二国营”，集体企业的社会地位不高，福利待遇较国营单位有差距，因此，人才较少，也缺乏对人才的吸引力。为解决这个问题，当时的二轻局和上海市工业合作联社领导立足于眼睛向内，自己培养。

　　为培养自己的集体合作经济人才，1987年二轻局从系统的集体企业中挑选了19名年轻的管理干部，在二轻职工大学开设了为期2年的合作经济成人大专班。这个班学生24人，除19名上海二轻的同志，另有5名浙江东阳的学生，后1人在读期间病故，实际毕业23人。开办合作经济大专班这个任务的具体承办者，就是当时成立不久的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

　　初步积累了开办合作经济班的经验以后，能否扩大招生的范围？复旦大学于上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初曾设过合作经济系，王定一局长和当时研究所负责办班的吴法俊老师，都是解放前复旦大学合作经济系的学生，对复旦有感情。能不能在复旦大学恢复合作经济人才的培养？经与复旦大学经济系多次接洽，在系主任洪远朋教授的大力支持下，１９８９年，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接受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和上海市工业合作联社委托，与复旦大学签订委培协议，在经济系开设学制2年的合作经济专科班，学生从当年的应届高中毕业生中招收，学籍列入当年复旦大学的招生计划，报国家教委。1989年招收上海地区学生30名（后有1名学生因故退学，实际29名），班主任是经济系的翁其荃副教授，学生日常管理由研究所负责，首任学生辅导员是黄亚辉同志。我就是当时这个班里的一名学生，1991年7月毕业后，我接替出任学生辅导员至1995年7月复旦合作经济班结束。

　　合作经济班的课程设置，由经济系和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共同确定，学习的课程主要有：《政治经济学》《哲学》《英语》《高等数学》《计算机应用》《合作工业经济概论》《工业企业经营管理》《会计学原理与集体工业会计》《统计学原理与工业统计》《市场学》《财政学》《货币银行学》《经济法》《应用文写作》《审计学》《国际贸易》《国际金融》《合作经济专题讲座》等，基本与经济系其他专科生的课程设置相同，多了《合作工业经济概论》和《集体企业工业会计》2门专业课程。所有基础课程的教学老师由复旦大学老师出任。《合作经济专题讲座》老师由资深集体合作经济专家和实践工作者出任。记得当时二轻局、市联社领导班子的一些成员：仲子发、王定一、任东高、崔善江、侯雪荣、傅鹤鸣、曹荣昌、沈国臣等都给我们作过专题讲座；全国工业合作经济领域的一些专家，如北京大学客座教授、轻工部的戎文佐、安徽轻工厅合作指导局的陶洪猷等也来上过课。《合作工业经济概论》教材由研究所编写，轻工业部出版社出版，上海市集体经济研究会和研究所的邢逸初、朱驎、吴法俊、刘刚、俞官潮等分批讲解有关篇章。《会计学原理与集体企业工业会计》1990年起采用叶文波同志主编的教材，上海市工业合作联社的资深会计师梁锦山、经隆会计师事务所的丁祥龙先后出任过《集体企业工业会计》课程的授课老师。在校期间，还组织我们参观过上海江湾机械厂、上海洗衣机总厂、上海曙光家具塑料厂等集体企业，旁听了上海市工业合作联社第四届职工代表大会。

　　为全国各级联社培养一批专业人才，是一项涉及后续有人的战略任务，为此，轻工业部、中华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90）总社字第9号文件“关于同意委托举办工业合作经济大专班的批复”明确，委托上海市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与上海复旦大学签订举办2年制工业合作经济大专班的协议，拨付40万元，为全国轻工系统培养工业合作经济大专人才120人。1992年又发文追加20万元，增加60个名额。

　　研究所在这个过程中负责的工作：一是接受轻工业部与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的委托，与复旦大学签订委培协议。二是以研究所为主，与复旦经济系有关人员共同组成复旦大学经济学系工业合作经济教研室，共同研究制定教学计划，开展各项教研活动。邢逸初同志为教研室主任，翁其荃、吴法俊为副主任。三是根据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确定的生源计划，与有关省联社签订《关于安排复旦大学代培工业合作经济大专毕业生的合同》，与有关省联社制订各省招生计划，由研究所汇总后，纳入复旦大学招生计划。四是负责编写专业教材，安排专业课教学工作，组织参观相关企业。五是派员担任学生辅导员，在复旦大学经济学系党总支领导下，负责学生的政治学习、思想教育、学生管理等工作。六是定期向全国总社及有关省联社汇报学生在校学习情况及各方面表现。

　　从1990年起，当年在华东地区招收34名。1991年在中南、西南及黑龙江招收57名。1992年在华北、西北地区招收49名。1993年在东北、河北、广西、浙江等招收23名。4年合计招收163名学生，连同１９８９年在上海地区招收的29人，复旦大学经济系工业合作经济班共开设了5年，培养了合作经济人才192名。轻工部、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领导对委培事宜高度重视，1992年，时任轻工部副部长、后任国务院副秘书长的徐荣凯同志，总社专职副主任张铁城同志专程到访经济学院，探望了合作班的师生。

　　时光荏苒，从1987年在二轻职大开设一届在职员工合作经济班，到1989年复旦大学开设五届应届毕业生合作经济班，20年岁月匆匆而过。尽管随着时间推移，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轻工业体制的变化，职大合作班的学生大多退休，复旦合作班的学生大都离开了集体合作经济工作领域，但合作经济思想得到了播撒。研究所当年承办合作经济班的工作，得到过轻工业部、全国总社和各地联社的高度肯定。

　　（作者为上海市工业合作经济研究所常务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