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国是现代工业革命的发源地,也是现代合作社和互助社的创始地。从19世纪合作农场的形成,到20世纪20年代初电梯合作社和消费合作社的出现,以及农村信用合作社的蓬勃发展,历经近200年的发展,目前每不到5个英国人中就有1人是合作社成员。2020年英国已坐拥7063家合作社,成员达1492万人,雇佣了24万多名员工,年度营业额超过380亿英镑。合作社被视为英国可持续的、公正的、包容的经济建设性力量。同时,新冠肺炎疫情暴露出许多市场和政府无法解决的复杂问题,恰恰是合作社可以大显身手之处——迅速反应并重新有效分配资源,共担风险降低失业风险,更好服务所在社区,比公司更具韧性等共生优势充分展现。英国合作社(We are the rebuilders),要在创造体面的新生活、社区中可及的工作、为当地产业企业注入新生命、将新社区精神转化为变革性社会行动四大领域作出积极贡献。
据Co-operative Development Scotland(CDS)对1230人的一项调查显示,76%的苏格兰合作社成员认为合作社的所有权模式帮助他们度过新冠肺炎疫情危机,64%的人认为流行病让他们的事业更有社会责任感。合作经济是具有多重价值的民主经济,疫情期间合作社赋权生产者、消费者,社区的效能凸显。疫情发生以来,英国合作社联社设立应对疫情的协作网络,从11个方面为合作社提供金融、人力资源、治理、营销策略支持,对7000多家合作社提供全方位支持,积极向银行协调支持合作社的社会经济专项低息/无息贷款;面对疫情导致的失业与低收入问题,合作社发起了“社区商业复兴计划”“工作支持计划”等,以降低疫情导致的新不平等问题的影响。
疫情严重冲击了市场主导的英国公共服务体系,合作社利用“贴近社区”的灵活优势,迅速弥补了市场服务的空白,向社区居民特别是低收入弱势群体提供便利的服务。疫情期间,英国合作社积极从政府获得支持资源,改善合作社发展制度环境,紧紧围绕英国首相鲍里斯解决地区与阶层发展差距的施政口号——“拉平”,提出支持合作社发展与疫后复兴的七大建议:
第一,一次性拨款2000万英镑,成立社区共享投资机构;第二,五年内提供500万英镑,助力更多社区有效利用社区股份;第三,为深度贫困社区培育和调动社会资本提供资金支持计划;第四,为深度贫困社区量身定制同伴辅导和指导计划;第五,出台资助计划激活现有社区组织的效能;第六,设立“平台合作加速器”,使合作社扩展到英国城乡社会;第七,在英国“脱欧”后的新“升级”计划中,使社区在主导经济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这些措施大部分得到政府积极有效的响应,针对17%的合作社不能获得政府资助的问题,英国合作社联社也向首相提出建议,最终成功将合作社纳入3000万英镑支持计划当中。
作为“国家—市场—收获”多重逻辑的社会经济形式,从抱团取暖的初心到倡导公平可持续发展的未来愿景,英国合作社展现出极具弹性的适应力。疫情期间,英国合作社经济、社会、文化的多重性得到全面激活,其强劲的生命力和发展后劲为回归到人的经济提供了方向。